5、小白脸
白落落忽然有些心虚。
她悄悄收回伸出去勾搭小姐妹的手，也不敢回头，眼观鼻鼻观心的乖巧坐好。
于是后面还站着的，只剩下龙利和另外两个男生了。
“龙、龙哥，咱们怎么办啊？！”
“我不想死啊！”
似乎是知道逃跑无望，龙利狠狠一咬牙，粗声道：“愣着做什么，挑个座位坐下！我就不信那两人会故意找死！”
几个人战战兢兢的找了座位刚坐下，教室后门就“砰”的一声，被无形的力量狠狠关上！
教室里的气氛陡然阴森几分。
讲台上，女老师面色青灰，笑容诡异：“同学们，接下来开始考试。不及格的同学，将会被关到禁闭室去好好反省哦！”
禁闭室。
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。
“哗啦”的发试卷声响起，不一会儿，一张泛黄的试卷传递到白落落手里。
她随意扫过去一眼，顿时僵住了。
——这是一张是高考数学试卷。
上面排列着各种复杂的图形和计算题，白落落扫过去一眼便觉得头脑发昏。
白落落无语凝噎。
她上辈子猝死的时候，都已经毕业好多年了，哪里还记得这些！
龙利几个人也是两眼发直，他们几个都是混日子，更别提做这么高难度的数学题了。
白落落正忧愁的盯着数学试卷，身后却忽的传来“哗啦”的试卷翻动声，她一愣，下意识的扭头望去。
临澜坐得端正，眼睫低垂，修长的手指握着笔，正一笔一画的在纸上写着什么。
而她试卷的一角，不经意的垂落在课桌边上，泛黄的纸上写着劲瘦的字体，力道透纸而出，格外遒劲有力。
那角度，白落落正好能将答案收入眼底。
白落落大喜！
真是个好姑娘！！
她一手翻过卷子，就开始“唰唰”的抄题：AABCDABD……
旁边的龙利看的眼睛都红了，妈的，这小白脸！
竟然连女人的软饭都吃！
忒不要脸！
今天要不是这小白脸坏了事儿，他能落到这地步？！
龙利怒气上头，也顾不得这里是什么地方了，狠狠一摔笔，指着白落落高声嚷嚷道：“他作弊！我看见了！！”
话音落下，所有‘学生’唰的扭过头来，一双双眼珠死死盯向了他！
龙利猛然回神，长满青春痘的胖脸瞬间白了。
讲台上，女老师缓缓抬头，目光盯了临澜一瞬，眼中闪过审视的神色，有些许犹豫，又隐隐掺杂了些忌惮。
片刻后，她声音甜腻道：“行为不违规。”
龙利：“……”
艹。
只是下一秒，女老师的目光又转向他，面上依旧微笑着，声音里却透出些浓浓的阴寒气息：“同学，你的笔呢？”
龙利先是愣了下，随后猛然看向不远处的地面！
那只可怜的签字笔已经四分五裂了。
而每人的桌上只有一支笔。
龙利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，左右“学生们”的视线越发阴森，就连身下的椅子都冒着丝丝寒气。
他红着眼，突然大吼一声，纵身扑向了身侧的另一个男生！
那男生猝不及防：“龙哥！你——！”
“滚！把笔拿来！”
龙利伸手，一把夺过男生的笔！
周围的“学生们”和台上的“老师”都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一幕，如同再看什么有趣的戏剧，津津有味。
那男生乍一失去了笔，坐在椅子上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，只是不一会儿，整个人却突然平静下来。
他面色青灰，“咯噔咯噔”的扭过脖子，朝龙利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。
显然，他也变成了“学生”中的一员。
龙利神色苍白如纸，另一个剩下的男生更是大气也不敢出。
白落落旁观了这一幕，艰难的咽了下口水，默默握紧了手中的笔。
不，这不是笔。
这是她的命啊！
不多时，便有刺耳铃声从教室外的黑暗中传来。
交卷的时间到了。
女老师僵硬的脸上笑容诡异，她阴凉的视线在剩下的四个人身上转了一圈：“让我看看，有哪些同学不及格呢？”
白落落面前的试卷突然无风自动起来。
泛黄的试卷在空中舒展了下腰身，然后轻飘飘的翻了个面儿，再望过去时，卷首上已经印上鲜红的数字。
74。
白落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，她伸长脖子往后瞅，在临澜的卷首上看见了大大的红色数字——
100。
姐妹儿，太牛了。
白落落顿时闪出星星眼，心生敬仰之意。
临澜面上却没有丝毫意外，像是早有预料似的。
只是当白落落的目光望过去时，她浓密的睫毛颤了颤，深深的敛下去，像是只蹁跹欲飞的蝶。
忽然，白落落旁侧传来一道惊恐的声音：“不、不会的！不会的！”却是那唯二剩下的男生，卷面上印着血红的数字——38！
“我不想死！我不想死啊！”
那男生面目扭曲，显然已经精神错乱了，竟猛地站起身夺门而出，癫狂的身影消失在教室外浓浓的黑暗中。
所有的“同学们”只是坐在座位上，诡异的笑着，竟没有一个人去阻止。
不多时，教室外的黑暗里，忽的传来沉重脚步声，伴随着“咔擦咔擦”的咀嚼声和粗重喘息，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从外面路过。
龙利留在座位上，已经吓得魂飞魄散，牙齿“咯咯”的碰撞着，汗如雨下。
他的分数也出来了，六十二，正好卡在及格线上。他肥硕的身躯瘫在椅子上，一副快厥过去的模样。
“呀，有三个同学及格啦。”
本该是高兴的语气，女老师声音里却透着浓浓的遗憾：“既然这样，那就再加一道附加题吧。”
白落落：“……？？？”
还有完没完了！
下一秒，桌上的卷子剧烈颤抖起来，原本所有的字迹消失一空，一道新题目出现在泛黄的纸上。
【附加题：小明带着五个弟弟在铁轨上玩，小明坚持在废弃铁轨上玩，五个弟弟则要去新铁轨上玩。】
【这时，一辆火车飞速驶来，此刻已经来不及刹车，如果正常行驶，会撞死五个弟弟，如果拐上旧铁轨，则会撞死小明。如果你是司机，你会怎么选择？】
【注：请将你选择轨道上的小人涂黑。】
下面则是一副铅笔示意图，一列歪歪扭扭的火车正行驶过来，两道横线构成铁轨，上面有六个虚线构成的小人轮廓，想必是要涂黑了。
白落落：“……”
这分明是一道人性考验题啊！
龙利哆哆嗦嗦的拿着笔涂画，临澜垂眸看着试卷不知道在想什么，白落落盯着为难了半晌，深吸一口气，拿起笔——
……
“时间到。”
片刻后，随着女老师声音落下，头顶暖黄色的光陡然变成了惨绿。
所有“同学”都拧过头，脸色越发青灰，用泛白的眼珠子死死盯着剩下的三个人。
“让我们看看，大家选了什么呢？”
女老师面容诡异的笑着，龙利的卷子首先飘起来。
白落落凝神望去，只见泛黄的试卷上，只有一个通体漆黑的小人。
那深沉的颜色像是凝结了无尽的绝望，小人儿坐在废弃铁轨上，竟用手捂着脸呜呜哭起来，尖利的孩童嗓音传出试卷外，散发着刻骨的怨恨。
龙利的脸色“唰”的就白了。
这小人……
竟然是活的！
女老师的嘴咧的更开了。
她声音甜腻：“啊，原来你选择了小明——明明做了正确的选择，可却要为五个弟弟付出代价，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！”
随着女老师的话音落下，试卷里的孩童声音哭得更尖利了，那浑身漆黑的小人从铁轨上站起来，一步步往外走，竟像是要从试卷里出来！
龙利“嗷”的一声尖叫，双目惊恐，双手在空中胡乱拍打着：“别过来！别过来！！”
白落落倒吸一口凉气。
选择一个小人都这么恐怖，那要是选了五个小人呢？
女老师的视线已然投向临澜，她笑的越发阴森：“让我们看看，你选了谁呢？”
临澜坐在座位上，像是没有看到身侧龙利的惨状，掩在厚重刘海下的眼眸漆黑而平静。
她桌上的试卷飘起来。
白落落心里捏了把汗，定睛望过去，忽然震惊的睁大双眼——
只见火车前方的新轨道上……竟并排画了六个漆黑的小人儿！
她不敢置信擦擦眼睛，再望过去——
还是六个。
白落落：“……？？？”
那个多出来的小人显然也是懵的，看看自己身旁乖乖躺好的五个弟弟，头一歪，脑袋上便冒出一个斗大的问号——
？
台上的女老师笑容也有些僵硬：“同学，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座位上，临澜半边脸颊被刘海遮住，笼罩在阴影中。
她垂眸望着课桌上的试卷，沉默了片刻，忽的开口，声音沙哑，却又轻极了：“一家人。”
“不该永远在一起吗？”
“……”
教室里所有人全都沉默了。
而白落落顿时恍然大悟：“！”
没错！一家人整整齐齐是最要紧的！
要死一起死！
不要让小明一个人孤单的活在这个世界上！
明白了临澜内心的想法，似乎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足为奇了，但不知为何，白落落心里却忽的凉了一下，浑身莫名有些发冷。
——因为我们是最亲的人。
——所以，谁也不可以抛下谁。
——就算死，大家也要永远在一起呀。
这完全……不是一个正常人脑回路啊！
试卷上，六个黑漆漆的小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，吓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，连试卷都开始簌簌的抖动。
女老师青灰的脸色僵硬半晌，差点连嘴角的笑容都保持不住了。
良久，她“咯噔咯噔”的转动脖子，竟跳过临澜，直接望向白落落：“让我们看看最后一位同学的答案吧。”
桌上的试卷倏然飘至空中，教室里的“学生们”眼珠子全都盯过来，临澜微微抬起眼眸，连那边癫狂的龙利都安静下来。
只是下一刻，所有人都愕然瞪大了双眼——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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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悄悄收回伸出去勾搭小姐妹的手，也不敢回头，眼观鼻鼻观心的乖巧坐好。
于是后面还站着的，只剩下龙利和另外两个男生了。
“龙、龙哥，咱们怎么办啊？！”
“我不想死啊！”
似乎是知道逃跑无望，龙利狠狠一咬牙，粗声道：“愣着做什么，挑个座位坐下！我就不信那两人会故意找死！”
几个人战战兢兢的找了座位刚坐下，教室后门就“砰”的一声，被无形的力量狠狠关上！
教室里的气氛陡然阴森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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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。
“哗啦”的发试卷声响起，不一会儿，一张泛黄的试卷传递到白落落手里。
她随意扫过去一眼，顿时僵住了。
——这是一张是高考数学试卷。
上面排列着各种复杂的图形和计算题，白落落扫过去一眼便觉得头脑发昏。
白落落无语凝噎。
她上辈子猝死的时候，都已经毕业好多年了，哪里还记得这些！
龙利几个人也是两眼发直，他们几个都是混日子，更别提做这么高难度的数学题了。
白落落正忧愁的盯着数学试卷，身后却忽的传来“哗啦”的试卷翻动声，她一愣，下意识的扭头望去。
临澜坐得端正，眼睫低垂，修长的手指握着笔，正一笔一画的在纸上写着什么。
而她试卷的一角，不经意的垂落在课桌边上，泛黄的纸上写着劲瘦的字体，力道透纸而出，格外遒劲有力。
那角度，白落落正好能将答案收入眼底。
白落落大喜！
真是个好姑娘！！
她一手翻过卷子，就开始“唰唰”的抄题：AABCDABD……
旁边的龙利看的眼睛都红了，妈的，这小白脸！
竟然连女人的软饭都吃！
忒不要脸！
今天要不是这小白脸坏了事儿，他能落到这地步？！
龙利怒气上头，也顾不得这里是什么地方了，狠狠一摔笔，指着白落落高声嚷嚷道：“他作弊！我看见了！！”
话音落下，所有‘学生’唰的扭过头来，一双双眼珠死死盯向了他！
龙利猛然回神，长满青春痘的胖脸瞬间白了。
讲台上，女老师缓缓抬头，目光盯了临澜一瞬，眼中闪过审视的神色，有些许犹豫，又隐隐掺杂了些忌惮。
片刻后，她声音甜腻道：“行为不违规。”
龙利：“……”
艹。
只是下一秒，女老师的目光又转向他，面上依旧微笑着，声音里却透出些浓浓的阴寒气息：“同学，你的笔呢？”
龙利先是愣了下，随后猛然看向不远处的地面！
那只可怜的签字笔已经四分五裂了。
而每人的桌上只有一支笔。
龙利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，左右“学生们”的视线越发阴森，就连身下的椅子都冒着丝丝寒气。
他红着眼，突然大吼一声，纵身扑向了身侧的另一个男生！
那男生猝不及防：“龙哥！你——！”
“滚！把笔拿来！”
龙利伸手，一把夺过男生的笔！
周围的“学生们”和台上的“老师”都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一幕，如同再看什么有趣的戏剧，津津有味。
那男生乍一失去了笔，坐在椅子上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，只是不一会儿，整个人却突然平静下来。
他面色青灰，“咯噔咯噔”的扭过脖子，朝龙利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。
显然，他也变成了“学生”中的一员。
龙利神色苍白如纸，另一个剩下的男生更是大气也不敢出。
白落落旁观了这一幕，艰难的咽了下口水，默默握紧了手中的笔。
不，这不是笔。
这是她的命啊！
不多时，便有刺耳铃声从教室外的黑暗中传来。
交卷的时间到了。
女老师僵硬的脸上笑容诡异，她阴凉的视线在剩下的四个人身上转了一圈：“让我看看，有哪些同学不及格呢？”
白落落面前的试卷突然无风自动起来。
泛黄的试卷在空中舒展了下腰身，然后轻飘飘的翻了个面儿，再望过去时，卷首上已经印上鲜红的数字。
74。
白落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，她伸长脖子往后瞅，在临澜的卷首上看见了大大的红色数字——
100。
姐妹儿，太牛了。
白落落顿时闪出星星眼，心生敬仰之意。
临澜面上却没有丝毫意外，像是早有预料似的。
只是当白落落的目光望过去时，她浓密的睫毛颤了颤，深深的敛下去，像是只蹁跹欲飞的蝶。
忽然，白落落旁侧传来一道惊恐的声音：“不、不会的！不会的！”却是那唯二剩下的男生，卷面上印着血红的数字——38！
“我不想死！我不想死啊！”
那男生面目扭曲，显然已经精神错乱了，竟猛地站起身夺门而出，癫狂的身影消失在教室外浓浓的黑暗中。
所有的“同学们”只是坐在座位上，诡异的笑着，竟没有一个人去阻止。
不多时，教室外的黑暗里，忽的传来沉重脚步声，伴随着“咔擦咔擦”的咀嚼声和粗重喘息，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从外面路过。
龙利留在座位上，已经吓得魂飞魄散，牙齿“咯咯”的碰撞着，汗如雨下。
他的分数也出来了，六十二，正好卡在及格线上。他肥硕的身躯瘫在椅子上，一副快厥过去的模样。
“呀，有三个同学及格啦。”
本该是高兴的语气，女老师声音里却透着浓浓的遗憾：“既然这样，那就再加一道附加题吧。”
白落落：“……？？？”
还有完没完了！
下一秒，桌上的卷子剧烈颤抖起来，原本所有的字迹消失一空，一道新题目出现在泛黄的纸上。
【附加题：小明带着五个弟弟在铁轨上玩，小明坚持在废弃铁轨上玩，五个弟弟则要去新铁轨上玩。】
【这时，一辆火车飞速驶来，此刻已经来不及刹车，如果正常行驶，会撞死五个弟弟，如果拐上旧铁轨，则会撞死小明。如果你是司机，你会怎么选择？】
【注：请将你选择轨道上的小人涂黑。】
下面则是一副铅笔示意图，一列歪歪扭扭的火车正行驶过来，两道横线构成铁轨，上面有六个虚线构成的小人轮廓，想必是要涂黑了。
白落落：“……”
这分明是一道人性考验题啊！
龙利哆哆嗦嗦的拿着笔涂画，临澜垂眸看着试卷不知道在想什么，白落落盯着为难了半晌，深吸一口气，拿起笔——
……
“时间到。”
片刻后，随着女老师声音落下，头顶暖黄色的光陡然变成了惨绿。
所有“同学”都拧过头，脸色越发青灰，用泛白的眼珠子死死盯着剩下的三个人。
“让我们看看，大家选了什么呢？”
女老师面容诡异的笑着，龙利的卷子首先飘起来。
白落落凝神望去，只见泛黄的试卷上，只有一个通体漆黑的小人。
那深沉的颜色像是凝结了无尽的绝望，小人儿坐在废弃铁轨上，竟用手捂着脸呜呜哭起来，尖利的孩童嗓音传出试卷外，散发着刻骨的怨恨。
龙利的脸色“唰”的就白了。
这小人……
竟然是活的！
女老师的嘴咧的更开了。
她声音甜腻：“啊，原来你选择了小明——明明做了正确的选择，可却要为五个弟弟付出代价，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！”
随着女老师的话音落下，试卷里的孩童声音哭得更尖利了，那浑身漆黑的小人从铁轨上站起来，一步步往外走，竟像是要从试卷里出来！
龙利“嗷”的一声尖叫，双目惊恐，双手在空中胡乱拍打着：“别过来！别过来！！”
白落落倒吸一口凉气。
选择一个小人都这么恐怖，那要是选了五个小人呢？
女老师的视线已然投向临澜，她笑的越发阴森：“让我们看看，你选了谁呢？”
临澜坐在座位上，像是没有看到身侧龙利的惨状，掩在厚重刘海下的眼眸漆黑而平静。
她桌上的试卷飘起来。
白落落心里捏了把汗，定睛望过去，忽然震惊的睁大双眼——
只见火车前方的新轨道上……竟并排画了六个漆黑的小人儿！
她不敢置信擦擦眼睛，再望过去——
还是六个。
白落落：“……？？？”
那个多出来的小人显然也是懵的，看看自己身旁乖乖躺好的五个弟弟，头一歪，脑袋上便冒出一个斗大的问号——
？
台上的女老师笑容也有些僵硬：“同学，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座位上，临澜半边脸颊被刘海遮住，笼罩在阴影中。
她垂眸望着课桌上的试卷，沉默了片刻，忽的开口，声音沙哑，却又轻极了：“一家人。”
“不该永远在一起吗？”
“……”
教室里所有人全都沉默了。
而白落落顿时恍然大悟：“！”
没错！一家人整整齐齐是最要紧的！
要死一起死！
不要让小明一个人孤单的活在这个世界上！
明白了临澜内心的想法，似乎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足为奇了，但不知为何，白落落心里却忽的凉了一下，浑身莫名有些发冷。
——因为我们是最亲的人。
——所以，谁也不可以抛下谁。
——就算死，大家也要永远在一起呀。
这完全……不是一个正常人脑回路啊！
试卷上，六个黑漆漆的小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，吓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，连试卷都开始簌簌的抖动。
女老师青灰的脸色僵硬半晌，差点连嘴角的笑容都保持不住了。
良久，她“咯噔咯噔”的转动脖子，竟跳过临澜，直接望向白落落：“让我们看看最后一位同学的答案吧。”
桌上的试卷倏然飘至空中，教室里的“学生们”眼珠子全都盯过来，临澜微微抬起眼眸，连那边癫狂的龙利都安静下来。
只是下一刻，所有人都愕然瞪大了双眼——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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